亲自拔箭和亲自上药这事儿虽然也很难得,但就不足为外人道了……不过这茶是真不错,比当时连舟煮的好多了……
云成自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,又将话题转了回去。
“……眼下,华宁公主处境尴尬,谢安钧生怕受她牵连,二人隔三差五就要吵一架,闹得不可开交。若非忌惮于她公主的身份尚在,只怕谢安钧早就下了休书了。不过,没了如贵妃和二皇子当靠山,华宁公主的身份一落千丈,听说谢安钧已经在忠勇侯府外又买了个院落,养起了外室。”
沈延川薄唇微勾,似笑非笑。
“他倒是胆子大了不少,谢沛一走,忠勇侯府竟成了他的一言堂。”
换做从前,谢安钧自然是不敢这么做的,可现在没人能压得住他了,他就嚣张放肆了起来。
只是,人还在孝期,就做出这样的事儿来,不知谢沛地下有知,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抉择
云成点点头,“这消息一旦被华宁公主知道,怕是又要闹得鸡犬不宁。”
原本这二人的结合,也算天造地设,十分的般配,谁知转眼成空,成了这般狼狈模样。
实在令人感慨。
“这么说,谢安钧和华宁公主之间,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”
云成一愣,一时间竟有些茫然。
“这……从现在的情况看,确实如此。蒋家败落,如贵妃和二皇子生死未定,华宁公主已经没有任何价值,以谢安钧的性子,会变成这样也是预料之中……”
“连你都这么想,那京中众人,估计都会如此以为了。”
沈延川一句话,直接让云成怔住。
他愣了愣,突然反应过来,目露震惊之色:“主子的意思是……这所有的一切,都是他们故意演的!”
沈延川缓缓摩挲着茶杯。
“谢沛对谢安钧寄予厚望,可不仅仅因为他是嫡长子。虽然谢安钧不能习武,却写得一手好文章,这些年来步步谨慎,从未出过大错。这样的一个人,会在刚刚袭爵的时候,就做出这些事情来他是生怕没人挑他的错处”
“更奇怪的是萧佳宜。自从出事儿,你可看到她为自己的母妃和蒋家奔走”
这实在是不合常理。
哪怕谢沛不远帮忙,她也不可能就此罢休。
以这位曾经十分受宠的华宁公主的性子来说,不达目的,她绝不会轻易放弃。
劝不动谢沛,她还可以去劝谢安钧。
云成脸上也露出迟疑之色,
“主子这么一说,的确是有些奇怪……就连恨透了蒋青湄和萧成煊的萧岚曦,之前为了演戏,也曾屡次为之说情,可萧佳宜……”
云成有些不确定地抬头,声音微微压低。
“主子的意思是……谢安钧和萧佳宜,其实也一直都在演戏!可、可他们故意制造出这种夫妻不和的假象,又是为了什么呢这对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啊……”
沈延川忽然道:“之前让你查范承卓和谢安钧之间的往来,可有查到什么”
云成神色一肃。
“两人明面上并没有什么交情,但……属下刚刚得到一个消息,范承卓的表侄,曾受过谢安钧的举荐,在军中担任要职。”
沈延川眸子微眯,“谁”
云成道:“北疆靖远副参将,显武将军,郑抱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