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是谁,想用戾王的身份来影射陛下,或者,是还想用晋王..”
静静等待消息的陆炳睁开眼睛讶然道:“好汉子!居然一声不吭?”
“原来是晕过去了,我还以为遇到难得的硬汉,让我可以尽情施展一下手段了呢?”
“没意思,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来做了。”
陆炳走出屋,自有人给他撑伞,但庭院处逐渐积攒下来的雨水却没人为他扫去了,陆炳的皂靴踏过积水,溅起的泥点沾染了衣摆暗纹的飞鱼:“将事情汇总给我,我好将进度禀报给陛下。”
“诺。”撑伞的千户半边身子都被连绵的春雨浇湿了,但身形却一点受到影响的感觉都没有:“指挥使,要不要留薛归一条性命。”
“不用,将他这条线挖出来以后,就将他处置掉吧,生于斯长于斯,就让他最后为这片土地做出贡献吧。”
陆炳上车后将帘子放下后,听着外边的雨声闭目思索起来后面的步骤。
太上皇领兵出征的事情,可是被很多人看在了眼中。
以已度人,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李二和李承乾这对父子“情深”到权力无法扭曲的地步。
毕竟当年李二强势到那种地步,李渊都没有离开过大安宫几次,更何况是远胜于李渊的李二和没有平天下威望的李承乾呢?
因此在很多人眼里面,还有着一个亲兄弟的李承乾放李二领兵找回自已的威望,本就是取祸之道。
或许这也是仁慈的代价吧。
毕竟你看,李二手持长刀回首一抡,李承乾这辈的堂兄弟就被砍的一干净,而李承乾也因此成为了李渊活着的嫡长孙。
那一夜过后,李建成的六个儿子,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,他只有一些女儿活了下来,后面以县主的身份嫁了出去。
也因此,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用李建成和李元吉子嗣的事情闹事,因为那些有名有姓的子嗣,全都躺在坟墓里面了。
本来繁衍数代可能产生宗室压力的源头,也就这么被解决了。
要是明朝的皇帝会唐朝的这一招,说不定大明的国运还能延长一些。
“这些人啊,一向如此,不将刀剑架到他们的脖子上,他们总觉得生死是别人的事情。”陆炳睁眼冷笑道:“真是世代流传下来的自私与冷漠啊。”
他低头看着衣摆上那走路时溅上去的泥点子:“不过这些恶事,还是让我去做吧,一切的罪过都由我来背负。”
“以求勿伤陛下的圣明。”
陆炳伸手将泥点子揉散,心里却想起了陛下说的一句话:“如果说皇帝是走在雨天之下的行人,那么锦衣卫就像是伞。”
“这把伞,要将前朝的风雨遮挡住才好。”
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已的奶兄弟,那位也是走在雨下的行人。
要是他当初当伞的时候,做得更好一些。
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?
可惜他这把伞提前倒下了,导致行人不得不淋在雨中继续前进。
“这次不会了。”
陆炳低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