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,还专门跑一趟,平常给我打个电话就成。”
张霖没直接说,而是四周看了看。
“行了,别看了。我妈去里屋了,我爸也睡觉呢。家里勤务员什么的也都没在这。”
“你们那前些天是不是刚送过去一批人。”
“我们那这段时间送过去不少,你说的是哪批?”
“有个叫陈正东的,你知道吧。”
“你说别人我没印象,这个我还是真清楚。听说本来都当上大队长了,结果被撸了下来。去了之后身子骨不行,啥啥都说干不了。怎么,你是想给他照顾照顾啊,还是教育教育啊?”
“这个人吧,以前是我们所副所长。”
张霖刚说到这就被常林打断了: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明儿回去我就给他安排点轻松点的活。”
“你让我说完行不行。他是我们所副所长,我报道第一天就安排人找茬,最后查出来是打算把我当刀收拾他下边人。虽然我最后没什么事,但是当时恶心的不行。”
“那行了,下来我让他去当牛去拉犁。正好现在开春化了冻,适合垦荒。”
“别别别,他没那么大罪过,要这样的话我估计他活不到出来的那天。”
“那成吧,你说怎么着。”
“来来来,你把耳朵凑过来。”张霖贱兮兮的一笑,招手让常林把耳朵凑过来。
“干嘛,还神秘兮兮的……卧槽,你太特么损了吧,我只是让他累点,你这是要毁了他啊。”常林听到张霖的主意,眼睛瞪的老大。
“嘿嘿嘿,一次就成。我就是恶心他一下,谁让他当初恶心我来着。”
“行吧,不过回去我得问问,我不知道里边谁是兔爷啊。”常林感觉自己嘴里冒出这俩字,都脏了一样。
“也不管他们成不成,反正就让他恶心一下就好了。最好能让他印象深刻点,多记个几年。”
“你上次结婚我见你,还说你长大了,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。结果现在看来你还是没变,还特么跟小时候一样,损的要死。”
常林跟张霖认识时间挺长了,俩人小时候也在一块玩过一段时间。那时候张霖算是孩子王,常林来了之后还挑战过张霖的地位,不过被教育了。后来常林也成了张霖的小跟班之一。
张霖一般情况下负责出坏主意,下边的一群小跟班负责实施。所以常林小时候挨的揍至少有一半是张霖的功劳。
后来常林跟随父母离开,他和张霖又见不到面了。不过张霖那些坏主意他可学走了不少。
直到47年之后,他们俩才算又见了面,后来就一起住到了这个大院。
“谁损了,我这叫以直报怨,这可挑不出错来。”张霖往后边沙发一靠,满脸的得意。
“得,没人挑您理。就是这个报复的手法有些恶心。这特么是正常人能想得出来的吗?”常林义愤填膺。
“哈哈哈哈,前段时间不是抓了一伙敌特么,他也算跟里边沾点边,所以当时冯局让我去抓的他。他还说我打击报复呢,我这不报复一下,不就被冤枉了么。所以啊,我就真准备报复一下。”
“他当初怎么想的,拿你当刀,也是厕所点灯笼啊。”
这件事俩人就算聊完了,张霖也没说怎么回报常林,常林也没说要什么好处。俩人关系在这呢,这点事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。这还给好处,哪怕一包烟,都算侮辱俩人交情。
常林也没觉得这种报复有什么过分的,就是恶心一下,又没说真要把陈正东怎么样了。再说了,一个是自己发小,自己当初的“老大”,一个是犯人,帮谁还用的着说啊。这个年代犯人可没什么“人权”可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