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丁振坤推着梨车从巷子另一头走了过来,他身材瘦高,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衫,脸上带着几分疲惫,看来今天出摊生意很一般。
突然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,丁振坤吓了一跳。
\"喂,兄弟,你没事吧?\"丁振坤拍了拍邓文山的脸,发现他已经昏迷不醒,肩膀上还在不断的流血。
\"这是枪伤?\"丁振坤皱了皱眉,心里有些犹豫。
在上海滩,枪伤往往意味着麻烦。如果救了这个人,可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。
但看着邓文山苍白的脸色和满身的血迹,内心纠结了半天,最终他深吸一口气,\"算了,我帮你一把。\"
他费力地将邓文山扶起来,背在身上,推着梨车,回到了自己位于闸北区的破旧小屋。
他将邓文山轻轻放在床上,喘了几口气,赶紧去打了一盆清水。
丁振坤的母亲正在灶台前忙碌,锅里煮着一锅稀薄的粥,都能印出人影。
她听到动静,抬头一看,见儿子满身是血,顿时吓得六神无主,手里的勺子“咣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坤儿,你这是怎么了?”丁母赶紧上前打量起儿子,看伤在哪里了。
丁振坤赶紧解释道:“娘,是这位兄弟受了伤,我没事的。”
丁母这才看到床上满身是血的邓文山,眉头紧锁,担忧地说道:“坤儿,可别惹上什么麻烦啊……咱们家可经不起折腾。”
丁振坤安慰道:\"娘,您放心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咱们不能见死不救。\"
丁母叹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捡起勺子,继续煮粥。
她知道儿子是对的,可这世道,善良往往换不来好报。
良久,邓文山才微微睁开眼睛,他没想到竟是丁振坤救了他。
丁振坤看着邓文山的伤口,皱眉说道:“兄弟,你这是枪伤,得去医院才行!”
\"不......不能去医院......\",现在张海霖的手下估计早就守在几家医院门口,邓文山现在去就是羊入虎口。
邓文山勉强抬起手,指了指自己的口袋:\"里面有钱......和创伤药......你去买点酒精......帮我把子弹取出来......\"
丁振坤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:\"好,你等着,我这就去。\"
丁振坤匆匆跑到附近的药铺,买了一瓶酒精和几卷干净的纱布。
回到家后,他按照邓文山的指示,将酒精倒在匕首上,用火烤了烤。
\"兄弟,忍着点,可能会很疼。\"
邓文山咬紧牙关,点了点头:\"动手吧。\"
丁振坤深吸一口气,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划开邓文山肩膀上的伤口。鲜血顿时涌了出来,邓文山闷哼一声,额头上的冷汗直冒。
半天丁振坤才找到子弹,用镊子夹住子弹,猛地一拔。
\"啊……\"邓文山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,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,然后直接疼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