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澜随便给他几颗药丸就能把人忽悠得one愣one愣了。
陈家人等了一天又一天,没等到崔澜和崔家人上门求和,反而等到了崔澜成为国师的消息!
“什么?国师?你听错了吧?”陈父疑问三连。
陈鹤琴眼神恍惚,怎么也没想到,崔澜还有这番机遇和本事。
所有人都以为崔澜是在装神弄鬼,刚巧唬住了他们迷信的陛下。
咳,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不过崔澜装得比较好罢了,还成功给旱灾严重的地区求了几场雨,奠定了自己的地位。
然后琢磨着时机差不多了,便派人告诉了柳青棠真相。
陈鹤琴早就死了,现在顶替他活着的是陈雁鸿的真相。
柳青棠如遭雷击。
基本没费多少功夫,柳青棠就接受并相信了。
这些天来陈雁鸿身上那些被她忽略的异样,一一浮现到眼前,柳青棠铁青着脸,眼泪啪嗒啪嗒地掉,既是哭陈鹤琴,也是哭她自己!
陈雁鸿这个贱男,竟然蒙骗自己!
原主的性子没那么刚烈和强硬,得知陈雁鸿假死时都能气成那样,更加别提咋呼的柳青棠了。
前世,柳青棠是因为意外难产,这才早早撒手人寰,否则,陈雁鸿就算能瞒过她一时,也绝对瞒不了一世。
柳青棠爱慕的是那个会陪她吟诗作对、抚琴听曲、志趣相投的陈鹤琴,而非装模作样、虚伪心机、画虎类犬的陈雁鸿。
就算他们长着一样的脸也不行!
柳青棠自觉受到了奇耻大辱,什么都顾不得了,当即让人备马飞奔回了娘家。
哭哭啼啼诉说了委屈之后,柳家人愤怒之余,也有点为难了。
这事不好搞啊,真闹出来,损伤的还是柳青棠的名声和形象。
旁人不会说陈雁鸿顶替弟弟身份的行为有多天怒人怨,只会说柳青棠不干净,先后跟了两兄弟。
柳青棠眼泪流得分外汹涌,难道就要这样把事情含糊过去,继续毫无芥蒂地跟欺骗自己的大伯哥一生一世吗?
她不甘心!她光想一想就觉得恶心!
很快,柳青棠迎来了转机,成功求雨了几次在人们心中地位无限崇高的崔澜,预感出了人间有妖物降世。
那只妖物,赫然就是陈雁鸿!
或者说,陈雁鸿皮囊下的怪物。
崔澜端着悲天悯人的假笑:“本国师已经算出,当初陈家两位公子同时遇到山匪,陈雁鸿为活命将陈鹤琴推向了山匪手下,后来,兄弟两个双双身死,而那妖物趁虚而入占据了陈雁鸿的皮囊,顶替他回到了陈家。”
崔澜毫不客气地摸黑着陈雁鸿的名声,最后总结道:“此妖物一日不除,举国难安。”
皇帝倒是对崔澜深信不疑,但也有些没见过崔澜神通的,心里嘀咕崔澜不会是在故意打击报复吧?
崔澜高坐在台上,陈雁鸿和陈父陈母都被压到了她面前,他们嘴里不停喊着冤,陈雁鸿更是要被吓疯了,声声喊着崔澜的闺名。
崔澜笑了笑:“是非真假,一验便知。”
说着,崔澜抬了抬手,两个宫人抬上来一面巨大的镜子,照的人纤毫毕现。
任何人走到镜子前,都是自己原本的模样,唯有陈雁鸿,被照出来的是一副妖鬼模样!
看着镜中那个浑身黑气看不清五官的妖魔,所有人都震惊了,胆大的纷纷挡到了皇帝和崔澜面前护驾,胆小的就跟兔子一样,一蹦三尺高。
“妖怪,有妖怪啊!”
“太吓人了,娘啊……”
连陈父陈母都信了。
他们张着嘴巴,愕然地看着陈雁鸿,也就是说,他们两个儿子,其实都已经没了?
这段时间,一直都是这个妖物在跟他们同吃同住?
陈母尖叫一声,鬓发凌乱地扑了上去,疯狂扭打陈雁鸿:“你还我儿子,你还我儿子!我的儿!我的儿!”
陈父陈母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。
陈雁鸿拼命解释:“我不是,我没有!我是陈雁鸿,爹娘,我是陈雁鸿啊!我不是妖怪,你们肯定认得我是不是?”
但是看在众人眼里,却是一个浑身黑气声音粗嘎的妖魔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所有人都用厌弃、嫌恶、怨恨、否定的眼神看着他。
吼到最后,陈雁鸿自己都恍惚了,他到底是谁?陈雁鸿?陈鹤琴?还是……妖魔?
“啊!!!我到底是谁?我是谁啊?”陈雁鸿披头散发,疯疯癫癫地捂着脑袋尖叫。
众人窃窃私语,皇帝低声请示崔澜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妖魔?
崔澜说出口的话格外的恶毒:“烧死吧。”
“不!!!”
陈雁鸿再次爆发出了一声大叫,匍匐着想要上前,却被侍卫们拖走了,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很远很远。
这场热闹散后,柳青棠被允许抬着全部嫁妆回到了自己家,她复杂地望了一眼破败不堪的陈家,还有满头花白被所有人避之不及的陈父陈母,转过身,走得没有丝毫犹豫。
解决完所有仇人后,崔澜就开始针对那个该死的,打压女子地位、强调女子贞洁的学派了。
崔澜森森一笑,不把他们整得后悔来到这个世上,崔澜名字倒过来写!
耗时两年,那些学派的官员都被崔澜斩草除根了,受教于崔澜国师府的女官们开始在朝堂生根发芽。
总有一天,她们会彻彻底底,踩在那些男官头上。
有崔澜在,那天就绝不会遥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