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众人散去后,老侯爷才缓缓走到顾鹤面前,关切地问道:“感觉怎么样?还要不要继续练下去?”
顾鹤好不容易平复了胸膛中的那股浊气,站直了身子,眼神坚定地望着老侯爷:“当然,儿子不是那种会半途而废的人。”
老侯爷闻言,大笑出声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:“好小子!那我就看看,你明日能不能起得来床。”
锻炼过的人都知道,一觉睡醒之后的第二天,才是身体对你正式抗议的时候。
纵是顾鹤早有心理准备,可还是被肌肉间隐隐作痛,给折腾的够呛。
看着顾鹤龇牙咧嘴用完了早膳,艰难往学堂走的样子,芸娘心疼坏了。
忍不住对着老侯爷埋怨道:“侯爷,您就别让鹤哥儿习武了吧。您瞧瞧他,都难受成啥样了,我这心里头啊,跟刀割似的。”
老侯爷回道:“鹤哥儿自小便有主见,既是他自己想要学的,且先由着他吧,若是他坚持不下来,此事便就作罢。
要不你去劝一劝鹤哥儿,说不定他能听你的。”
“侯爷。”芸娘一个白眼翻得,她要是真能劝说的了,昨晚就已经劝好了。
老侯爷见状,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,安抚道:“好好好,你放心吧。咱府里的医官对这种调养身子的事儿最为拿手,定不会让鹤哥儿受半点伤的。”
另一边学堂里,王大儒瞧着顾鹤那步履蹒跚的模样,也忍不住笑道:“鹤哥儿啊,要不今日且休养一天?”
顾鹤则是坚决道:“不了,说了不能耽误读书,就不能耽误!”
王大儒闻言,不禁暗暗点头,心中对顾鹤的坚韧更是多了几分赞赏。
后续日复一日,顾鹤的拳脚功夫渐渐也有了些模样,但离真正的高手还差得远。
弓马之术也是如此,拉弓射箭,起初连弓都拉不满,骑马更是颠得他骨头都要散了。
至于剑术,老侯爷虽未阻拦他学,但顾鹤考虑到其他的都还稀松,也就没给自己凭空增加难度。
很快,顾鹤练武的事情,也从家中传到了宫里面。
赵祯都不由得跟顾鹤玩笑了两句,不过他也只以为,顾鹤是一时兴起,也没有在意。
只是让人直接送了一把宫中御制的宝弓,几匹从辽国运来的宝马,这可是把顾廷烨给羡慕的口水都流了下来,心里又开始了不平衡。
毕竟他辛辛苦苦练武这么多年,一朝在宫中展示,才好不容易得了一把红缨枪。
可顾鹤呢,就这么只练了几个月,什么架势都还没有练出来,就能得到官家的御赐。
于是他脑子一抽,当着顾偃开的面,便跑到顾鹤面前,瞪着眼睛挑衅道:“你莫要以为有官家赏赐就了不起,我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,根本配不上这些好物。”
顾鹤却是淡然一笑:“烨哥儿这是何意?官家赏赐自有道理,你这是心有不服?”
顾廷烨一听这话,脸涨得通红:“我当然不服,今日我就要与你比试一番,就用这弓马作押物。
我还可让你一只手,若你输了,这弓、马就得归我。”
顾鹤眉头微微一蹙,还未答话,一旁的顾偃开呵斥道:“给我住嘴,官家御赐之物,你敢用来当押物,谁给你的胆子。”
顾廷烨被顾偃开这么一喝,却依旧是梗着脖子不肯罢休,眼神里满是倔强和不服。
就在这时,小秦大娘子恰到好处地站了出来,只见她面带微笑,语气柔和地说道:“侯爷切莫生气,咱家烨哥儿也没其他心思,只是单纯羡慕鹤哥儿能得到官家的赏赐,一时说错了话。
再者这里都是自家人,鹤哥儿心思也通达,定然不会把此事放在心上的。”
顾鹤都不由得给这位点一个赞,这贤良淑德的后母,装的是真够好的,纯纯的演技派。
老侯爷此时接过了话:“小孩子一时口快,都不用在意的,咱们先进庆余堂喝茶,你不是说有事要说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