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明的目光落在这根细线上,仿佛它是一件稀世珍宝。他轻声说道:“草原上的巫医们将罂粟果视为神药,而我们所做的,不过是对这个秘方进行一些小小的改良罢了。”
烛火摇曳,将叶明的影子投射在药柜上。药柜的格子里整齐地摆放着数百个琉璃瓶,每个瓶子上都贴着一张标签,上面用鬼画符般的突厥文写着各种药材的名称。
就在这时,太子突然伸出手,紧紧锁住了叶明的手腕。太子的声音低沉而严肃:“你难道想要用这些药糖来培养出一个药糖可汗吗?”
叶明并没有被太子的举动吓到,他依旧面带微笑,缓缓地将手从太子的掌握中抽离出来。他从衣袖中抖出一卷羊皮,展开后平铺在桌面上。
“我要养出的,是一群离不开糖的战马和蛮子。”叶明的语气平静而自信,“漠北今年遭遇了白灾,牧草欠收。这是探子们绘制的马场图——”
他的指尖顺着羊皮上的线条划过,最终停留在标红的河套地区,“母马产崽后身体虚弱,幼驹的成活率不足三成。”
李君泽闻言,立刻凑近羊皮仔细查看。他发现羊皮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个马群的数量,以及它们所处的位置。
“你打算在糖里掺入催乳的药材?”李君泽若有所思地问道。
“这其中不仅掺了黄芪当归粉,还有这个。”叶明边说边撬开了药柜的暗格,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陶罐。罐口密封得严严实实,打开后,一股奇异的甜香扑面而来。
太子刚嗅到这股香气,便猛地打起喷嚏来。
“这是马尾松花粉?”太子好奇地问。
“没错,这是用马尾松花粉拌了蜂蜜发酵而成的。”叶明解释道,“母马食用后,奶水会增加五成,而幼驹吃了,骨架也会变得更加壮实。”
说罢,他用手指蘸了一点粉末,轻轻地弹进糖锅里。只见糖浆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般,开始剧烈翻滚,泛起了一层厚厚的白沫。
叶明见状,迅速抄起铜勺,在糖锅里快速搅拌了三圈。随着他的动作,白沫渐渐消失,糖浆也恢复了平静。
“等漠北人发现他们的人和战马已经离不开这种糖的时候……”叶明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。
“我们就可以提出糖换马。。。。”
然而,他的话还没说完,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惊雷,紧接着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噼里啪啦地砸在琉璃瓦上。
李君泽的咳嗽声在雨声中显得有些突兀,他缓了口气,问道:“他们要是不换呢?”
“这简单。”叶明胸有成竹地回答,“我们可以把这十车药糖混入今冬的盐砖里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将炉火熄灭。此时,糖浆已经逐渐冷却,凝结成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糖块。
“等到开春,马瘟盛行的时候,我们的‘驱疫糖’就该登场了。”叶明看着那块糖,眼中闪过一丝期待。
太子轻轻地摩挲着腰间那块蟠龙玉佩,似乎在沉思着什么。他的目光落在玉佩上,仿佛能透过那精美的雕刻看到隐藏在其中的秘密。
";盐铁专卖权在卢家手里......";太子的声音低沉而缓慢,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焦虑。
叶明静静地听着,突然翻开了一本厚厚的账册,指着其中一页说:";这是卢家往漠北走私生铁的船期表。";他的语气平静,但眼神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。
太子的眉头微微一皱,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有些意外。然而,叶明紧接着说道:";咱们的药糖,恰好需要生铁箱子来保鲜。";
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,偶尔还能听到更夫沙哑的梆子声,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