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他让我将这个消息带回军中,是他唆使我蛊惑军心,是他想让军中不得安宁。”
“现在我将这一切全都如实告诉给您,只求您能高抬贵手,饶我一命,念在我家中还有高堂老母需要侍奉的份上,还望您能收回成命,放我一马……”
这名小兵跪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,只在顷刻之间,他的额头变红肿一片,并渗出了丝丝鲜血。
只是面对他的这番苦求,景驹却仿佛是未曾看见一般。
他只是随意捏起桌上的一枚鲜果,并将其塞进了身旁侍妾的口中:“本王在与侍妾消遣的时候不喜欢有人从旁聒噪,你们,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景驹声音阴恻,并且转头望向的站在那名士兵后方的几名侍卫。
那几名侍卫跟随在他身边许久的时间,对于他的这些肢体语言自然了解的十分透彻。
得到他的授意以后,几人当即上前将这名士兵左右架起,一路拖出了大殿。
而殿外,曹延正在受刑,他身上的一袭白衣已经被藤条抽烂,后背如今密布血痕,看起来十分凄惨。
那名小兵被从他的身边拖过。
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,那名小兵还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曹延的身上,似乎希望对方能够救自己一命。
因为受刑地点距离大殿实在太近的缘故,所以这名小兵与景驹的一番谈话,曹延刚刚全都听进了耳朵里。
但是即便如此,他却仍不怪罪这名小兵,因为他也知道对方乃是受形势所迫,所以才会说出这般违心昧己的话来。
如果他真能凭借检举自己而换取一条生路的话,曹延倒也乐得让他这么做。
只可惜对方领会的实在太迟了,即便最终将自己咬了出来,可他如今却还是难逃一条死路,而景驹如今也找到了构陷自己的证据。
他深知按照对方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,而此处恐怕未来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。
想他当初受吴广之命,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协助警区开展工作,希望他能够将刚刚萌芽尚未崛起的陈彦势力顺势铲除。
虽说双方都属于起义军,但是俗话说的好,同行是冤家,更何况陈彦那时已经占据了沛县这个要地。
沛县距离丰邑太近,而那时雍齿也已经背叛了刘邦,占据了此地。
吴广原本是希望景驹能够和雍齿合作,内外夹击,直接将陈彦的势力连根拔除。
却不想碍于朝廷压力,景驹竟然选择收缩势力,闭门不出。
如此便导致陈彦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拿下了丰邑,并将雍齿驱离了此地。
就连身为吴广心腹爱将的周市也死在了陈彦的手里,这个时候吴广就已经逐渐感受到了压力正在迫近。
可是景驹并无远见,只想着能够偏安一隅,所以无论吴广下达怎样的命令,他都不肯执行。
曹延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被派遣到了此处,希望能够敦促景驹认真贯彻吴广的命令,完成他对此地的布局。
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,两人之间的矛盾变得越来越大,而景驹的反意也变得越发明显起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