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长尽管动手便是,我陈彦这些年来也算历经过许多磨难,吃过许多苦头,区区一点皮肉之痛,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……”
陈彦说话的同时便将自己的手掌伸到了张良的面前。
张良拿起针线为他细细缝合手掌。
陈彦这话说的虽然硬气,可是针线加身,缝合皮肉的痛苦却也不是轻易便能够抵消的了的。
不过片刻功夫,他的额头上便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可是即便如此,他却仍是哼都不曾哼出一声,手更是稳稳高举,丝毫不见有半分颤抖。
就这样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,张良总算是将陈彦断掉的手掌缝合在了一起。
随即张良将调配好的药膏仔细涂抹在了伤口处:“这药膏需要慢慢吸收一段时间,方才能够将断骨和筋脉连接在一起。”
“这段时间陈大人切记不能太过操劳,不能使用重力,否则可能会影响伤口的愈合。”
“待到伤口愈合以后,筋骨相连,这手掌便算是接续成功了,到时其能力想来应该不会弱于之前,应该不会耽搁陈大人您上马打仗,下马写字!”
陈彦闻言,微微颔首:“有劳张道长了!”
“陈大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,您今日受此皮肉之痛,一切全都是因小道而起,若不是小道执意要为您斩去心魔,您今日又岂会因此失去这半截手掌?”
“只是凡事都讲究一个祸福相依,陈大人您如今虽然丢去了半截手掌,可却也得到了樊亭的支持,只要您能够带领沛县百姓度过这次瘟疫,接下来您在沛县的声望肯定会水涨船高。”
“我希望能够在您的身边协助您成就一桩大业。”
“但是在此之前我也希望您能够听从我的意见,能够面对天下广招贤良之才,扩充自己的军力,并为日后问鼎天下做好准备。”
“如今天下各方群雄并起,如果您不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一方势力拉拔起来,日后再想从对方手下募兵,那无异于是虎口夺食,只怕难如登天啊!”
张良所说的道理,陈彦何尝不清楚?
只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他如今虽然有心募兵,可是自己所掌握的资源终究还是太过匮乏。
如果真在这个时候将队伍扶持起来的话,怕是他手中的这些资源都不够武装这些军队。
他张良虽然身怀异术,可却也做不到撒豆成兵。
他毕竟不是那名满天下的左慈,张角之流。
这些事情与他分说,又如何能够说的清楚?
陈彦心中虽然有万千想法,可到了嘴边却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:“唉,张道长的良苦用心我能明白,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,眼下万万急不得!”
“陈大人心中究竟还有何顾虑?不知贫道能否帮得上您?”
“我心中的顾虑很简单,那就是如今麾下这几千将士人吃马嚼都成问题,你不知道如今军中还有三分之二的士兵配不齐兵刃甲胄,要让他们上了战场,那就是在给对方送人头。”
“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让我招募军队,这岂不是误人子弟?想那些百姓也都是爹生娘养,又有谁愿意将性命平白葬送在战场之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