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面对对方的这番质疑,吴莱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,他抬手推开身旁的张良,同时一刀砍下,血光迸流,一声高呼也在此时响:“师父!”
长刀劈落,吴莱却瞪大了眼睛。
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陈彦。
却发现对方的半截手掌此时就落在桌上。
原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,是陈彦一把推开了吴莱的手臂,任由那刀落在了自己的手上。
这一刀斩断了陈彦的半截手掌,鲜血瞬间染红了桌面,就连樊亭的脸上此时也都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。
樊兆海口中发出一声高呼,连忙上前扶住陈彦。
吴莱手中的钢刀掉落在地,他的眼睛瞪得老大,声音一时竟也有些哽咽:“师父,你这是干什么?你为什么要拦着我?”
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这不是刚刚你说的吗!”
陈彦虽然受了重伤,但他的脸色却并无半点变化。
他再度抬头看向面前的樊亭,同时开口对其说道:“樊亭,如今我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,当初杀害樊仁,并将你构陷入狱的这些事情全都是我一人所为。”
“我今天不和你讲什么大道理,也不扯什么仁义礼教之说,我当初所做的这一切就是因为你们兄弟二人拦住了我的路,就是因为樊仁已经逼得我无路可退。”
“至于我陈彦究竟是怎样的人,我想即便不由你们来评说,如今沛县的百姓应该也都能看的一清二楚。”
“我今日前来为的并不是自己,而是为了沛县的万千百姓,你姓樊的即便如今已经搬走,可你的根基毕竟还扎在沛县,如果有可能的话,我希望你能对沛县百姓施以援手,今日这断手之事,就当是我偿还当初欠下你们兄弟的一桩仇怨,你若愿意帮忙,我陈彦自当铭感五内,你若是不愿帮忙,我也绝对不会再做恳求,徒儿们,咱们走!”
陈彦虽然身受重伤,可是他的一身霸气至此却仍不见有半点衰减。
随着他的一声令下,樊兆海和吴莱两人立刻在他左右两旁一并搀扶,要与其一同离开樊家。
张良眼疾手快一把拿起了桌上的半截断掌,并将其塞进了自己随身背着的一只包裹当中。
四人转头便走,半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。
就在这时,樊亭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们:“站住!”
“你还想怎么样?”
“你们以为我这寒舍是你们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地方吗?既然今天是要与我来谈事情,那起码也要拿出些诚意才行,总不能才刚受了一点刁难,便只想着逃避吧?”
樊亭此言一出,四人顿时全都愣在了原地。
直至片刻过后,樊兆海才转头看向樊亭,同时开口对其问道:“大伯,你愿意帮我们吗?”
“要说你这师父也的确算是个人物,能对自己下手这么狠,能对自己的徒儿偏爱到如此程度,我也算是平生仅见了。”
“我说姓陈的,我这侄子如今可是死心塌地的拜入到了你的门下,我希望你日后能够好好善待于他,切莫厚此薄彼,老子今天帮你也全都是看在我这侄儿的面子上,如若不然,你休想让我松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