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啥坐,地里一堆活呢。这我儿刚当选大队长,老婆子我可得替大伙做个表率。这做人啊,可不能言而无信,省了叫人看轻!”
孙玉凤难得话里一个脏字都没有,但这话听在郝向东耳里,却比骂他一顿都难受。
“老嫂子,都是弟弟我鬼迷心窍昏了头。你就原谅我这最后一次,行不?”
“向东啊,瞧你这话说的,啥原谅不原谅的,我都被你搞晕了。咋,难道说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老郝家的事?”
孙玉凤一句装傻反问,逼得郝向东彻底无法回答。
“没……没有,哪能呢。一笔写不出两个郝字,我对不起谁,也不能对不起咱自家人啊。”
“呵呵,是么?那最好喽。”
孙玉凤冷笑一声,不愿再跟郝向东废话,直接带着郝玫几人走了。
到家以后——
“娘,你今天怎么了?向东叔做事不地道,你咋没骂他?”
忍了一路,到家后郝国英终于问出心底疑惑。
“骂他干啥?没有他替你弟弟说话,你弟弟不照样成了大队长?老四你记住,这做人啊,不能不把自己当回事,当然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。否则早晚有一天会吃亏,记住了?”
虽听不太懂老太太话里的意思,但郝国英还是立马点头,“记住了,娘。”
“奶,你不会打算就这么放过郝向东一家吧?”
想到刚刚郝向东当着众人面就令自己小叔难堪,郝玫就气得要死。
既然有人给脸不要,那就别怪自己心狠了。
“乖宝,你说啥呢,什么放过不放过的,人家也没做错啥。不过,老五啊……”
孙玉凤视线转投郝国庆方向,“听说周晓雅最近一直偷懒不好好干活,这可不行,她来这里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。下午你就让她跟着大家伙一起抬水浇地吧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,娘。”
郝国庆并不知道周晓雅怀孕,因此也没多想,只当老太太是想借着折磨周晓雅出出气。
郝玫听完后,立马笑了,“奶,姜还是老的辣,你这方法……实在是高啊。”
不怪郝玫狠心,毕竟当初书里的“自己”可是怀着八个月的身孕还下地干农活呢。
到了下午上工——
“不是,小叔……”
“什么小叔,这里可没有你小叔,叫我大队长!”
面对哭咧咧的周晓雅,郝国庆不由摆起官威。
“大……大队长,我刚刚没听错吧,你让我跟着一群老爷们去抬水?”
周晓雅满脸不可思议。
“什么老爷们老娘们的,领导说了,妇女能顶半边天。咋,你这是质疑领导人的话?”
上午学了一嘴,郝国庆直接来了个现学现用。
“不是,大队长……算了,我找郝玫说去。”
周晓雅以为郝国庆不知道两人的协议,顾不得上工就忙跑去找郝玫。
“郝玫,刚刚小……不,大队长分配我去抬水。你快帮我跟他说说,当初……”
郝玫眉眼弯弯,像看傻子一样直接打断周晓雅,“周晓雅,我小叔让你抬水你找我干啥。我当初可是只保证你不受郝向东胁迫嫁给郝国梁。现在郝向东不再是大队长,自然无法用农活强迫你嫁人,这回你可以永远放心啦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,见郝玫翻脸不认人,周晓雅急得快哭了。
“可是什么可是。行了,反正答应你的我做到了,咱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,你没事不要过来打扰我哦,否则……我可是会揍人哒。”
朝周晓雅举举拳头,郝玫拎着镰刀就朝山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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