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六点多,我便醒了。洗漱完没多久,老余也起床了。他显然没想到会在我家过夜,我只好解释道:“老余,昨晚你喝多了,朋友的车正好有空位,就把你送到我这儿了。我担心你一个人喝得太多,住酒店不安全。”此时,罗小英也被我们的谈话声惊醒。看到她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,我心里明白,昨晚的事情让她感到舒心和愉悦。
老余注意到罗小英那娇羞的神态,投来疑惑的一瞥。我连忙补充道:“哦,班长昨晚也喝了不少酒,所以让她一起过来住。反正我一个人住,这里四房两厅,足够你们两个了。”罗小英听了我这番话,稍显心虚地对我一笑,却没有多说什么。见他们都起了床,我提议:“我们去我上班的地方吃早餐,昨天说好的。”
我拨了个电话给宋茜,告诉她今天要带党校的同学一起去龙门玩,并在那边吃早餐,问她要不要来。她在电话那头显得很匆忙,表示快迟到了,看来是要去加班。我又给兰香打了个电话,问她是否也想去龙门吃早餐。她询问了同行的人名单,得知是党校的同学后,似乎失去了兴趣。
我们三人来到地下停车场,正准备开车时,看到宋茜匆匆走出电梯。我停下车和她打了个招呼,她略显尴尬,便去找她的车。抵达龙门时,时间还不到八点。我们一起前往镇中心那家由台湾人经营的五星酒店,五楼可以喝早茶。我向大堂经理要了一个包间,随后让老余他们点餐。包间里没有餐车进来,但门口有专门的服务员,只需按一下服务灯就能点餐。
在他们点餐时,我又拨了电话给邓小梅,副局的老乡。不久后,副局便到了,毕竟酒店离他上班的地方只有五十米。而邓小梅则在二十分钟后赶到,显然是从家里出发。见到小梅,我把老余和罗小英介绍给她,因为副局和她是熟识的。我又对罗小英说:“这是我们龙门镇府办的副主任,也是我的助手,现在我分管的工作都是由她来汇报,还有一个助手住在市区,今天没过来。”
罗小英试图从邓小梅的反应中探寻我们之间是否有暧昧关系,但邓小梅的态度并没有显露出她想要的结果。我询问了我离开单位后一周的工作情况,邓小梅轻描淡写地说着,而我心里明白,人走茶凉的道理。现在龙门镇内很多大项目已经确定,只需做好安全施工,没什么好说的。而我分管的工作原本就不是我负责的,刚上任就去省党校进修,那些局单位自然不会主动向一个没有管过他们的领导汇报工作。为了了解情况,我还是主动询问了邓小梅关于工作的一些事。
早餐结束后,我提议去炮台转转,毕竟那里是龙门地区历史上的战场,承载着无数先烈的牺牲与奉献。我们三人开车前往沙头炮台,其他人则回家或继续上班。快到中午时,我们买了门票,分别进入炮台。这里依旧如我几年前所见,游客不多,但景点依然真实,展现着一百多年前中英之间那场血雨腥风的战争。这场战争使我国从封建社会走向半封建半殖民的时代,令近五亿人民饱受苦难,直到今天,仍然历久弥新。
老余是我的政治老师,对这段历史十分敏感。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龙门,他感慨道:“没想到,这里曾是战场,如今却成了改革的热土。阿伟,你要好好工作,别辜负了那些为我们付出生命的先烈。”我和罗小英听后,深有同感,三人相视而笑。我小声问老余:“像你这样的干部,有没有机会调任其他市?要不然一起到我们这边工作吧?”他摇头道:“这有点难度。如果我是省管干部,或许有机会。班长就没问题了,她现在是省团委的干部,想空降到北莞市工作没什么难度,但我就难了。”
罗小英点头附和:“是啊,阿伟,老余想调出现在的市都很难。如果是副厅的话就不一样了。”正当我们在海边交谈时,罗小英的电话响起。她看了号码,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,便走到一旁接电话。过了一会儿,她轻松地走回来,告诉我们:“老余,阿伟,我老爸他们带队到龙门大桥视察,主要是查看进度,估计下午三点到龙门。电话是我爸的秘书打来的,我和我爸聊了两句,他想见我,等会儿再联系。”
罗小英的话让我们感到意外。我提议:“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,给你休息一下,然后等你老爸过来?”我知道像罗小英这样的人,即使天天回家,也不一定能经常见到父母,毕竟她老爸常年在外。或许是她老妈和她老爸提到过罗小英和同学去北莞玩的事,所以他才让秘书打电话来问候吧。
罗小英对我的提议没有异议,我们离开沙头炮台后,驱车返回龙门镇中心。想到要休息并见她的父亲,我们决定在镇政府附近的富临酒店享用午餐。这是一家由香港人经营的酒店,虽然整体水平一般,但餐饮却是一流,充分展现了香港的风味。我们三人点了几道美味的菜式,午餐时没有喝酒,只品尝了酒店自制的果茶,罗小英一口气喝了两杯,而我和老余则觉得茶有些甜,换成了高级铁观音。